“探究观众看待甄嬛传的三种不同心境”(观众对甄嬛传的认知与看法)

将本文的碎碎念的评论说成“境界”,实在有些高抬。但也不无可取之处。《甄嬛传》这部剧是强情节剧,全剧没有一句废话,剧情饱满流畅,节奏把控极好,所以常看常新。剧中人物在升沉荣辱、喜怒哀乐的人生中表现出的多样人性,更是观众经久不衰的谈资。在闲谈中,笔者发现,根据人们对剧情的“打开”方式,可以分为三种境界。

“探究观众看待甄嬛传的三种不同心境”(观众对甄嬛传的认知与看法)

甄嬛与槿夕

第一境界,“说恩怨”。“恩怨类”是指看剧时停留在“是非”、“对错”、“恩仇”的层面,将自己的感情倾向于或靠拢于某一局中人,出于同情心理或者基于自己的公正原则评判剧中人物的善恶好坏。比如,讨厌华妃兴风作浪,以自己的威势凌驾六宫诸人;鄙视安陵容心胸不够开阔,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最后恩将仇报,背叛姐妹情;痛恨皇后佛口蛇心,虚伪狡诈,看似十分端庄贤惠,实则暗中放冷箭,是全剧背后最大的反派等。或者,喜欢华妃的直率深情,同情安陵容的不幸,为皇后被姐姐抢走丈夫而打抱不平等。这些是站在道德据点上评说是非,这种认识是最直观的。但是要触动到这类剧情的更本质的东西,需要人们的进一步的思考。这就到了观剧的第二类人——批判型。

沈眉庄

第二境界,“敢批判”的人看待这部剧,已经脱离了“是非对错”,他们不再纠结于评论哪个人好,哪个人坏。这时候,眉庄的稳重大方也好、甄嬛的伶俐开朗也好、华妃的强势泼辣也好,安陵容的小气计较、皇后的虚与委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因为这个层次的观众已经把这部剧看成了一部“全员悲剧”的挽歌,不再选择“站队”,而是对剧中所有的人以审视的眼光去看待,批判剧中的畸形人物关系,不平等的话语逻辑和有失公正的价值观。

华妃

那“敢批判”的思想一般将批判的眼光聚焦于何处呢?首先,紫禁城的等级制度将其中的女性划分为了“三六九等”,剧中的女性本身就是这种后宫制度下的被压迫者,然而,剧中的女性似乎意识不到这一点。她们对自己的救赎不是去反抗最大的BOSS雍正,而是通过讨好“男权话语”,或者以压迫其他的女性的方式争取自己的一点生存空间,这其实是对“男权话语”的再一次加固。比如,甄嬛因为第一次小产之后伤心、发现皇帝对自己是一种“色相”的迷恋而冷落了皇帝,险些失宠,这使她在宫中遭到凌辱,甄嬛为了生存,“最恨以色侍人”的甄嬛选择了再次迎合皇上而复宠,才重新争回了一席之地。这就是对自己“初心”的一种背离。其次,剧中的女性选择用皇帝给予恩宠的多少来衡量人的“价值”。人“本自具足”,就算达不到这个结果,也应该按照所贡献的价值大小来对人的价值进行衡量,而剧中的女性之所以前仆后继地去拼命争宠,除了个别的为自己的真爱,多数人这样做的原因是用皇帝给予自己恩宠的大小来衡量了自己或他人。当皇帝给予自己恩宠多时,便认为自己是有价值的;当皇帝对自己不理不睬时,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对别人更是这样,恨人有,笑人无。就像张爱玲曾经说的“一个女人如果得不到异性的爱,就也往往得不到同性的尊重,女人就是这点贱”。因为剧中的女性似乎只为了争男人的一点点宠爱而争相残杀,本身其实就是对自己尊严的极大践踏。

曹贵人

第三境界,“能反思”。讲到之前的“批判”这一层,似乎应该到达了议论的尾声。但是,仅仅停留在这个批判层面,还不够。为什么呢?因为还有最后最重要的一步——拷问与反省。无论什么样的人文环境,难道不是人们自己造就的吗?剧中的每一个人都带有生活的痛苦和创伤,然而又毫不吝惜地再将悲痛加之于他人,借此转移自己的痛苦。像华妃,自己渴望爱情,就不准别人拥有皇上的爱情;皇后自己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也不准别人拥有自己的孩子;安陵容不愿遭人白眼,竟然敏感到与帮扶自己的姐妹反目成仇;雍正因为母亲与隆科多的奸情一直担忧天子之威被冒犯,对身边一切犯错的人总是过度刻薄,这从怀疑眉庄假孕争宠将其禁足,看到甄嬛误穿纯元皇后故衣就立刻翻脸的事情中可见一斑。人人为了逃避痛苦,于是给别人施加痛苦。于是,人人都在这样的环境中感到越来窒息。正如一个小故事所讲的,天堂和地狱之间的不同,只在于天堂的人将长于自己胳膊的勺子里的食物喂到同伴的嘴中,于是人人都可以吃到食物,而地狱中的人只将长勺中的食物喂给自己(当然却怎么也吃不到),于是只能活活挨饿。从这些事情中,我们可以看出,在批判宫廷这个恶劣的环境时,人们要想一想,在这个不平等的环境中,人们自己又做了什么,从而加剧了这个环境的残酷和不平等,加深了这个环境的无序竞争;人们有没有隔岸观火、袖手旁观,甚至为虎作伥,从而加固了束缚在人类自由至上的枷锁。正如剧中的女子们,为了争取生存空间,让内心屈从于不平等的制度,致使与求生的初衷南辕北辙。因此,批判之后自回归到对人自身的反思与拷问,思索自己的不足,思索因该如何协调自己与环境的矛盾,如何协调与他人之间的矛盾,乃至如何改善这个环境,才是看完这部剧以及此类剧之后应该有的心得,也是观众与影视剧作品思想交流中的点睛之笔。

曹贵人

从感性的恩怨是非到对制度环境的理性批判,最后再回归于对人类自身的反省与拷问,进而调整思想言行,富于建设性的改善人的现实生活,或许这正是一切悲剧的价值所在,也是“博爱”思想的价值所在。

愿世界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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